清瑟年華

是分手後的隔年二月　放寒假前一天
在初戀情人租屋處的騎樓下　我
站了一個下午　當時氣溫接近十度
寒風綿雨中　我呵著雙手企盼他的身影
但他沒出現　那張紙條始終沒能送到他手上
我噙著眼淚走入雨中　離去前仍不時回頭
即使多年後的再次見面　我亦未詢問他
存在我心中多年怨懟：你　為什麼不來？
只是那時淒涼的情景一直烙印在我腦中
那是屬於我人生中初戀的畫面　叫作「等待」

一樣是在雨中　卻是大雨滂沱的晚
宿舍的門口前　躲避多時　我終究
還是被分手半年的前男友攔截個正著
我平靜地覆述半年前與他分手的理由
人來來往往　好奇的眼光不時撇向我和他
我知道這是他最後的自尊　聽著他的懺悔
除了嘆息　我無法再給他　他之前不懂珍惜的
第二段戀情的畫面　是曲終的「挽回」

未曾開花結果的七年單戀　留給我最深刻的
是他送我進入捷運站後　手扶梯上　我轉身
穿越熙熙攘攘人群　看見他離開的「背影」
我強忍著追上前去　從背後擁抱他的衝動
回過頭　走向各自的道路　從此漸行漸遠
即使午夜夢迴　曾重現過無數次相同的畫面
我依舊只是默默看著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
然後　感覺　排山倒海般襲來的心痛

令人深刻的愛情畫面　或許總要帶點遺憾不可